给孩子的爱多一分全一点

——检察机关深化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

制图/张天琪

2023年，于不少未检人而言充满挑战——未检业务条线增加“综合履职适用率”的案件质量主要评价指标。这意味着，未检检察官在办案中要注重发现和挖掘未成年人权益遭受损害的线索，更优更实保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

禁止为未成年人文身、右美沙芬转为处方药、限制涉未成年人信息算法推荐、禁止电竞酒店接待未成年人入住……从个案办理到类案监督，再到社会治理，检察机关深入践行习近平法治思想，综合运用“四大检察”职能，不断深化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

把保护融入办案各环节、全过程

从虚拟走回现实，小林用了6个月。

高中辍学的他外出打工时迷上了网络游戏，当发现“代练”可以赚钱后，更是一头扎进了手机里，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他赚来的钱几乎都用来给游戏账号充值了，最后甚至窃取了同住人员的钱。

检察机关对小林作出了相对不起诉决定，并联合公安机关、社工对小林开展矫治教育，同时提供家庭教育支持，合力帮他戒除网络依赖。

据小林说，他是在看到游戏“代练”的广告并下载后，才开始沉迷网络的。上海市浦东新区检察院检察官顾颐蕾调查发现，广告的源头出在手机应用市场上。

检察机关立即向开发运营该手机应用市场的公司制发检察建议，随后，该公司主动下架了10余款问题软件、游戏，并建立了专门机构和自查机制。

为保护更多的“小林”，检察机关推动网络游戏行业协会向成员单位发出对网络游戏产品进行分类并作适龄提示的倡议。

“‘病因’找准了，‘药方’开对了，保护的效果就出来了。”始终关注未成年人保护的全国人大代表、中芯国际集成电路制造（深圳）有限公司制造部助理工程师郭会琴注意到，检察机关对孩子的保护已从传统的刑事保护向全面综合司法保护转变，在办案中更加关注未成年人的需求和案件背后的深层次社会问题，并通过“四大检察”融合履职，积极拓展、链接社会资源，推动未成年人家庭监护、成长环境不断改善。

“综合保护是新时代未成年人司法发展的新要求。”在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宋英辉看来，综合保护的特点就是打破司法机关传统上在职能、范围、运行上的思维定式和固有流程，实现对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全方位、系统性的保护。

打好未成年人权益保护“组合拳”

“一些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或受到侵害，往往同时暴露出民事权益保障、行政监管以及公益保护等各领域问题。”最高检第九检察厅厅长缐杰表示，涉及未成年人的刑事、民事检察职能“各管一段”“单兵作战”，较难一体统筹解决案件背后存在的其他问题。

2018年，最高检启动未成年人检察业务集中统一办理试点，将刑事、民事、行政、公益诉讼归口办理，并于2021年全面推开。

“在办案中检察官可以综合运用多种检察职能，以达到最好的‘化学反应’。”缐杰介绍，“四大检察”的融合越深入，办案的质效就越高。

这样的“化学反应”，体现在检察机关办理的每一起案件中。

给全国人大代表，浙江省安吉县天荒坪镇余村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汪玉成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当地检察机关办理的“右美沙芬药物滥用”案，该案也是最高检第四十三批指导性案例之一。

2020年，小华等7人被公安机关以涉嫌聚众斗殴罪、寻衅滋事罪移送至安吉县检察院审查起诉。检察官发现，这些孩子存在滥用非处方止咳药右美沙芬的情况。

在对他们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时，检察机关将禁止滥用药物、配合戒瘾治疗作为所附条件之一。

但即使母亲每日盯着，小华还是服下了24片右美沙芬。

当司法社工——安吉县微善公益联合会会长盛聪赶到小华家时，发现他骂人、吐口水、砸东西，行为失常。

“后来检察机关通过综合履职，联合相关职能部门共同推动右美沙芬转为处方药，使未成年人用药安全问题引起广泛关注，我感到非常欣慰。”盛聪说。

“案件办理实现了政治效果、社会效果和法律效果的有机统一。这背后，离不开一支专业的未检队伍，也离不开‘四大检察’综合履职和‘六大保护’协同发力。”汪玉成期待检察机关通过高质效办案，把未成年人保护网织得更牢更密。

打造综合司法保护“升级版”

在2024年1月14日举行的全国检察长会议上，最高检提出，要深化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发挥未检业务集中统一办理以及未检工作贯穿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全过程的独特优势，促进“六大保护”形成合力。

记者了解到，2023年前11个月，检察机关通过综合履职，已延伸办理涉未成年人民事支持起诉案件5000余件，办理未成年人保护公益诉讼案件1.7万余件，监督立（撤）刑事案件600余件。

2023年，吉林省长春市宽城区检察院在得知一个孩子双亲入狱，由体弱多病的奶奶抚养的情况后，立即联合公安、民政等多部门对孩子进行了帮扶救助，并打算持续跟踪到孩子成年。这些跟踪帮教工作，并不在指标考核范畴。

该院第五检察部副主任王佳佳告诉记者，检察机关重指标但不唯指标，“‘综合履职适用率’指标的设立是一种导向，最终目的是让综合履职逐渐成为未检人的共识和办案习惯。”王佳佳说，大家并不追求工作是否全部计入指标，更多思考的是如何把孩子救回来、保护好，把检察环节的工作作出实效。

“这几年，我能深刻感受到自己身边、学校周围和社会环境的变化，比如不向未成年人售卖烟酒的宣传多了，密室、剧本杀等游戏里的血腥、恐怖元素少了，我们用网更安全了……”首都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初二七班的周祥森同学说。

“检察机关应继续做好典型示范和规范引领，不断强化基层队伍建设，平衡地域发展，科学运用考核、培训和竞赛，把综合司法保护做得更深、更实、更细。”宋英辉表示，近年来，随着理念、机制、队伍的不断完善，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工作已卓有成效。

“我们将在把握一体履职、强化监督、全面保护、系统治理、源头治理、协调有序等未成年人检察综合履职基本内涵的基础上，从理念引领、模式转型、能力提升等方面完善实践路径，更好发挥综合履职效能，为未成年人安全、幸福成长营造更好环境。”缐杰表示。